橘猫冲击波

在仁城警署看过大门,在律帝医院修过电梯,在汪洋律所擦过玻璃

病猫(上)

阅前:CP:池东熙 x 崔炽烈(小助理x一等讲师)

感谢观火老师喂饭!俺也鼓起勇气虐待一下崔老师!

名字不采用台译了,用下和韩语发音最相近的池东熙和崔炽烈。

是经典的胃病梗,烂饭一口请多包涵!

 

刚开始一切征兆都藏在微小的细节里,逐渐下降的体重、越发频繁的疼痛、数量增长的药品需求和迅速变空的药瓶。

以及池东熙越发扭曲的欲望。

 

“崔老师在休息吗?”孝媛凑过来小声询问,“这里有一张图表出现了印刷错误...”

池东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一等讲师的办公室,上班时间里办公桌边空荡荡显然不是工作狂的作风,他没来由地有些心慌,站起来时差点碰倒了桌上厚厚的教学讲义。“稍等一会儿吧,崔老师可能在午睡。”视线接触到崔炽烈团在沙发上的背影时他才稍微安定了一些,略显僵硬地挤出个笑,这话看似答疑解惑,只有说话者明白其中多半带了点自我安慰的性质。小助理快速扫了一眼出现问题的部分,心思却全然没有集中,“我们来调整一下排版就行,不用麻烦崔老师了。”

他在三分钟内第十次看向另一侧的办公室,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些不对,透明的玻璃墙后一切映入眼底。

明星教师向来注重个人隐私,到了期中期末模拟考前甚至敏感得连喝口咖啡都恨不得合上百叶窗。崔炽烈习惯于把自己裹在光彩夺目的伪装里,那层厚厚的盔甲有时候又会变成密集的刺,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简单粗暴却暂时有效。

现在崔炽烈正把他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同事面前,这绝对算不上正常情况。

池东熙猛地站起身,散落的纸张撒了一地,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些被黑脚印叠盖的重要资料了。

 

十分钟前崔炽烈还试图进行自我催眠,安慰自己胃部传来的刺痛来源于摄入冰咖啡时过于急迫,他咬着下唇,鼠标晃动了几下才点击上保存按钮,习惯性地用另一只手覆盖住腹部,丝毫没有意识到指尖的温度比衣服覆盖的部分凉上许多。

胃部不适对他而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甚至频繁到对疼痛都已经有些麻木,崔炽烈安慰自己阵痛的余波很快就能消散,却在下一秒被强烈的反胃感击溃了理智。好在办公桌下的垃圾桶还在原先的位置,崔炽烈垂着头呕了几口酸水,胃液里混合着一股浓缩咖啡味。食道里火辣辣泛着难耐的胀痛,甚至蔓延到鼻腔都有些酸涩,数学老师哑着嗓子咳嗽了两声,探着手在桌上摸了半天只抓住个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他想发火,却连抱怨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又或许是小组成员都忙于应付下午的课程准备,没人注意到崔炽烈的窘境,庆幸的心思还没持续几秒,他就遗憾地发现合上百叶窗的遥控器被遗忘在几步之外的茶几上。从脊骨攀爬上的恶寒汇聚到脑袋里化为一阵阵眩晕,崔炽烈摇摇头想撑着身体站起来,脚底却像踩进了棉花堆。

“怎么回事,难道呕吐也变成剧烈运动了吗?”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自嘲。第二次尝试倒是成功了,得益于胃袋排空后施舍的缓冲时间,数学老师扶着桌沿往沙发边挪,只想着赶紧平躺下来小睡一会儿,补足精力才能完美应对下午的课程。

顺便给池室长发个消息让他再带杯咖啡,但不要上午喝过的那家。

崔炽烈丝毫没有意识到头重脚轻的状况彰显着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成功在布艺沙发上着陆时还在心里为自己鼓了鼓掌,他顶着眩晕平躺下来,手背搭在额头上时又打了个冷颤。高傲的一等讲师突然产生了些恐慌,连带着胃部传来的疼痛也进一步放大,像是绵密的针密集地往内扎。

他挣扎着去抓茶几上的遥控器,甚至在腹部抽搐的冲击下无法目测准确距离,臂展长度受制于无法挪动的身体,甚至连抵在胃部的拳头都变得软绵无力,数学老师聪明的脑袋无法理解病症为什么会发展得如此迅速。手指还没成功触摸到茶几边缘,崔炽烈就在突如其来的强烈疼痛中颤抖着蜷缩起身子。

“池室长...”他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试图留存一点抵抗疼痛的力气。

 

崔炽烈想自己还是平时好事做得多,行善积德自然有好运降临。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句呼唤到底有没有传出齿缝,就在漫长到几乎虚无的等待中感受到一只干燥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他费了好大力气晃了晃脑袋,想要在一声声忽近忽远的呼喊中做出回应,但实际上动作幅度小得过分,如同幼小的奶猫在主人手里拱着索取抚摸。

屋里蔓延着一股难闻的酸味,池东熙甚至隐约嗅到几丝血腥,他顾不上锁门,快步走到沙发前跪下,直到崔老师在不断呼唤中蹭了蹭他的手心作为回应,才想起来关闭百叶窗隔绝同事们若有若无的窥探。

一等讲师可怜兮兮地窝在沙发上,凌乱的刘海脱出发胶桎梏,被冷汗粘在脑门儿上,他的唇色苍白得吓人,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触手一片高热。池东熙注意到他用力抵在腹部的双手,用力到发白的拳头几乎嵌入身体,扯得衬衫周围皱巴巴的。

经验丰富的小助理意识到这可能是慢性胃炎的急性发作,或许还伴随着低血糖和其他炎症,距离上一次拿到诊断书只过了半个月,这些潜伏在一等讲师体内的顽疾又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反扑而上席卷而来。

“崔老师,情况不太好。”他边说着边握住崔炽烈僵直的手腕向外带,另一只手覆上对方痉挛的上腹缓缓揉压,衬衫几乎被数学老师自己的冷汗浸透,连腹部的皮肤都泛着冰凉。“我们得先去医院...”

眼皮沉得如同压了千斤坠,崔炽烈想着要是平常睡觉时也能这样倒省了不少安眠药。腹部的剧痛随着小助理掌心传来的温热被驱散了一些,他本想放任紧绷许久的意识归于黑暗,却在听到医院二字时挣扎着睁开眼,睫毛上粘着的生理性泪水为动作增添了不少阻力。“我没事,我好了...”他缩了缩肩膀想支起上半身,手臂却软绵得连挥几下都像是小猫挠痒。“吃点止疼片就行...”

一个月两次被送进医院堪称奇耻大辱,有碍于崔炽烈明星讲师形象的树立,要是被那个该死的“反崔炽烈”看到,说不定又会造谣说一等讲师罹患绝症命不久矣。

池东熙眉头紧皱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对方突然的动作打断,或许是手上慢下来的揉压被胃痉挛钻了个空子,崔炽烈小幅度地颤抖了一阵,勉力把痛呼压回喉咙,他垂着眼睛平缓了一会儿呼吸,在小助理紧张的视线中拽住对方的袖子。

“东熙啊...”刻意改变的称呼带了点无意识的讨好,崔炽烈咬着下唇看上去像只祈求帮助的流浪小猫,脸上湿漉漉眼睛里水汪汪。“我不想去医院。”

池东熙有几秒没说话,他依旧绷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数学老师的大脑已经在停转边缘,连讨价还价的词句都想不出来,他甚至自暴自弃地准备搬出杀手锏,毕竟他才是这里的上司。

好在还没等崔炽烈积攒完能够高声下达命令的力气,小助理就败下阵来。池东熙叹了口气,把重心从麻了的腿上移到另外一边,“上次开的药还剩一些,我去接杯温开水给您。”

猫总是有些不好的习惯,比如得寸进尺。

一等讲师哼哼唧唧了半天,或许是自觉理亏,声音混得像含了一大口水。“下午的课...”他注意到池东熙在一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忙不迭改口,“帮我请个假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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